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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 - 长安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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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盈月》可堪回首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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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举目一瞧,见是太子太师李纲。遂安抚着笑道:

“太师不必过于忧虑,太子足疾复发,为免舟车劳顿,一早便向朕告了假,朕也是应允的了。”

谁知那李纲丝毫没有因此作罢的意思,反而快步上前长长作了一揖,愤慨道:“太子所做诸事,臣也略有耳闻。纵使臣已不再亲身教导太子,但身为太子之师,子弟不肖,亦乃臣之罪过,臣请陛下责罚。”

李世民面上笑容微敛,他垂首盯着立在院中的李纲,慢慢抬手捋了捋长须。

“卿拳拳爱国之心,朕都明白。太子之事另有隐情,礼成后朕自会与卿商讨,卿还是先列席观礼吧。”

李纲嘴唇颤了颤,但察李世民心意已决,遂只得又躬身施了一礼,仍回席间坐着。

李泰得了旨意,也去院中射了四箭,四箭皆获。众人连声叫好,李世民大悦,抚掌笑道:“青雀箭术比去岁精进不少,合该重赏!”

李泰微微一笑,朝父亲行了一礼,自由内给使带下去领赏。

妙善坐在屏后看不清人脸,自觉无趣,忍不住撑着脑袋微微靠在案上打盹,直到长孙冲行射礼时才下意识睁开了眼,强打起精神看他射箭。

《狸首》复奏,千牛卫奉上弓箭。长孙冲接过来快步走到院中,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朝着那扇银屏望了一眼。他舒了口气,压抑住如擂鼓的心跳,搭箭开弓,朝远处那方麋侯射去。

也不知是他今日手滑,还是心不在焉,射出的四支羽箭,堪堪只有两支射中靶心,一支射在了麋侯上方,另一支则直接越过了熊侯,径直插在了一旁盛开的玉翎管垂丝金菊上。

对此结果,众臣自觉好笑,但碍着长孙无忌情面,只得暂敛了取笑之心,但还是不约而同去看坐在李世民下手的长孙无忌,却见长孙无忌未有异色,只是淡淡的吃了一盏酒,仍旧陪着今上说笑,似乎场上那个尴尬的身影与自己毫无关系。

长孙冲默默收回视线,垂首抿了抿唇,朝今上行了一礼,默然退场。

不知为何,妙善忽觉得双颊火烧火燎的发烫,周遭那些命妇的目光好似都有意无意向她这边瞟过来,仿佛都带着讥讽。

妙善将头垂的更低,一杯接一杯喝着清酒。

射礼毕,李世民便在武德殿内设下宫宴,长孙冲被一群人嘻嘻哈哈拥着坐到妙善身边,兀自急得抓耳挠腮,却也无可奈何。

妙善含笑望着他,举起案上酒盏道:“驸马辛苦,长乐以酒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长孙冲忙端起酒盏回了一杯,妙善却放下酒盏,不紧不慢夹了一片炙猪肉,放进一旁蒜泥碟里蘸了蘸,放进嘴里吃了。长孙冲平白臊了个大红脸,当着众人面也不好发作,只得独自吃着闷酒。好在席间谈论之事多为太子及其他政事,没人注意到这对夫妻的反常举动,这宫宴也便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散席后,李世民将李纲,孔颖达,长孙无忌三人叫去了两仪殿议事。妙善不用想也知道,自是为她那好兄长。

妙善也不便再留,便张罗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公主府去,谁知一直徘徊在廊下的长孙冲忽然冲上去将她拦住,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道:

“长乐,随我回长孙府吧。”

“哦?为什么?”

长孙冲拉着她的手,哀道:“我想找个郎中好生给你瞧瞧,我看你这病也不像一两日的情形了。”

妙善垂首,捏着他的衣袖将他的手拿开,淡淡道:“找郎中有什么用,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一回到那个地方,我就会想到那个人,那件令我觉得恶心的事。”

听她如此说,长孙冲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只得惺惺放开手,闷声道:“既然如此,我送你一程吧。”

厌翟车晃悠悠行在街上,车前一清瘦郎君策马缓行,引来行人纷纷侧目。

“我记得前几次随侍长乐公主的好像不是这位郎君,是另一个面白无须的,难道公主换了驸马?以前也没听说呀。”

另一个赶忙扯住他的衣袖道:“莫要乱说,以前一直跟着公主车驾的郎君是公主的贴身内侍,这位才是驸马呢!”

“是吗?不过这皇家的规矩就是有意思,明明是夫妻,却不能共乘一车,就连住的府宅也隔着整整两个坊,哪里还有作夫妻的乐趣。”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长孙冲的耳朵里,不由攥紧了缰绳,却要强当做没有听见,仍旧面不改色的赶路。

马车行至公主府前停下,长孙冲翻身下马,上前扶着妻子下了马车。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长孙冲还是有些不放心,执意要请郎中为妙善诊治。妙善被他搅的不耐烦,忍不住斥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我!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的献殷勤!”

说罢,提起裙摆也不回的进了公主府,留下长孙冲一个人对着紧闭的大门发愣。

眼前忽然变得模糊,她方才的那番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一刀一刀割着他心头的血肉。

他虽然一早便知道她不愿看见自己,却不想经此一事,她对自己,竟是厌恶到了这种地步!她不想和自己说话,不想与自己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都不愿抬眼看一看自己。那她在席间与自己的相处,恐怕也是忍着极大的反感勉强为之……

“长乐,你真的恨我至此吗……”

右手衣袖忽然一沉,长孙冲回头,见是儿子轻轻拉住自己衣袖一角,仰着脸眼巴巴望着他。

“阿耶,你怎么哭了?”

长孙冲慌忙抬手拭去泪水,拉住他的手,强笑道:“阿耶没有哭,只是被风迷了眼。忞忞,我们回家吧。”

“可是,为什么阿娘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长孙冲凝望着那扇朱漆大门,缓缓道“阿娘有事需要处理,办完了便回家。”

长孙延一双瑞凤眼转了转,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一脸若有所思的跟着父亲上了回长孙府的牛车。

回府后,长孙延仍去国子监上学,长孙冲终日拘在刑部,也并不常回府中。长孙无忌看着这父子二人,兀自急得跳脚,但自己身份尴尬,实在不好出面干涉,宫中那边太子与魏王情形愈急,一来二去,那后槽牙便火烧火燎的疼起来,终日捂着腮帮子奔波在政事堂与两仪殿之间。

一日,长孙冲下朝归家,意外看见长孙延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遂踱过去笑问:

“忞忞在找什么?”

长孙延跳下杌子,拍净手上灰尘,作揖道:“孩儿在找《左传》。”

长孙冲挑了挑眉:“你不是去岁已经学过《左传》了么?”

长孙延垂首一笑:“孩儿记得《左传·宣公二年》有一句话:‘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孩儿一时记不起下一句话,故而想着翻出来看看。”

“下一句是: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可见是没有好好念书的,竟连这么一句话也记不住。”

长孙冲说着,俯下身捏了捏他的鼻子,言语中颇有嗔怪之意。

长孙延羞赧着垂下头,闷声道:“其实,孩儿并非记不住这句话,孩儿只是觉得,这句话实是圣哲明理。阿耶博学多闻,想来自是明白这句话其中深意,也自是明白,你和阿娘之间的事到底应该如何解决。”

长孙冲大惊,望着儿子久久说不出话来。

自从他和妻子闹僵之后,长孙延便进入了国子监听学,对于他二人之间的事一直是不闻不问。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个不过六岁的儿子对于自己父母的事应该是懵懵懂懂,却不想,他是如此的心思细腻又早慧,竟一直在暗处观察着父母之间的一举一动,揣测着他二人之间的关系,冷静的作出自己的判断。

他怔怔望着面前满脸稚气的垂髫小童,看着他与妻子如出一辙的眉眼神态,竟不知该给他一个怎样的答复。

长孙延拉住他的衣袖,轻声道:“阿耶,阿娘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孩儿相信,阿耶只要愿意向阿娘认错,阿娘一定会回来的。”

长孙冲还是有些犹豫。

“阿耶,我想让阿娘回家……”长孙延瘪了瘪嘴,说话带着颤音,眸中泪光闪烁,泫然欲泣。

长孙冲俯下身揽住儿子,也压制不住心头悲戚,哽咽道:“忞忞放心,阿耶会带着阿娘回来,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次日早膳,长孙冲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父亲,长孙无忌也深以为异,看儿子一脸讷讷,又忍不住捂着腮帮子骂道:

“你看看你,还没有一个半大的孩子看得明白!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给你们定下这桩婚事。你到没什么,就是可怜我那甥女,金尊玉贵的养了那么大,白白送到咱们家来受你的闲气!也亏得她好性儿,顾及着为父的老脸不去向她父亲告状,若是像那高阳公主一般,恐怕就连为父也要跟着你受罪!”

长孙冲奇迹般没有顶撞父亲,而是忙作了一揖,道:“孩儿知错了,孩儿定会好生向公主赔罪,定让她回心转意。”

“但愿如此,我只求你不要将事情弄得更糟。”长孙无忌冷笑了一声,忽觉后牙猛地一抽,直直顺着颚骨抽到耳朵里,眉毛眼睛登时皱作一团,捂着脸恨道:“造孽呀,造孽呀!”

“要不要找郎中来看?”

长孙无忌推开他,满面不耐烦:“就算把那尚药局的奉御找来,也不抵你和公主两个好好的不让我烦心顶用,快去上朝吧,莫误了时辰!”

长孙冲心下拿定了主意,只等着忞忞生辰那日,便去公主府向妻子表明心意,带她回家。

妙善回到公主府后,便遵医嘱服药静养,闲时浇花弄草,喂鱼逗猫,或与夏玉对弈抚琴,烹茶作画,倒也闲适自在。

公主府的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着这份难得的平静与祥和,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府邸主人埋藏在心里的禁忌,让她快乐的度过这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

“公主,该吃药了。”夏玉捧着药碗慢慢踱到妙善身边,轻声提醒道。

妙善拉着他的手走到画案前,指着自己刚打好的线稿笑道:“这是我勾好的洛阳宫西苑底稿,你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

夏玉笑着将药捧到她面前,道:“公主还是先把药吃了,臣慢慢的看。”

妙善接过药碗捏着鼻子吃了药,接过夏玉递上的蜜饯含在嘴里,笑道:“当年在瑶光殿时本来已经快画完了,谁知一场大雨浇了个透顶,竟是一张完整的也没留下,现在也只能凭着记忆画出来,倒底不像,勉强能看罢了。”

夏玉负手端详半晌,笑道:“这五年过去,公主还能记得这么多,已是很难得了。”

妙善给他喂了一颗酿梅子,蹙着眉看了许久,叹道:“还是不尽如人意,总不比第一次的好。”

夏玉不言,微微敛眸垂首,唇角溢出一两声明朗而又细碎的低笑。

妙善见此,忍不住双手环胸,歪着头气鼓鼓质问:“我说的话很好笑吗?还是你觉得这就是我最好的水平了?”

夏玉连连作揖,面上却笑意更浓:“臣哪敢取笑公主,臣只是觉得很开心。”

“开心?为何会觉得开心?”妙善不解。

夏玉含笑摇头,却是再不肯回答了。

妙善嘟了嘟嘴,眼波流转,忽而点点头作顿悟状,啧叹道:“我知道了,你定是觉得你我难得有这样平静日子,故而觉得开心,对不对?”

猛地被戳中心事,夏玉忍不住微红了脸,却也收起面上嬉笑之色,朝着妙善长长作了一揖,正色道:

“这是臣的愿望,臣愿一辈子守着公主,与公主弹琴作画,吟诗烹茶。”

妙善慢慢上前,伸出手环上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有些单薄的胸膛里,轻声道:

“阿玉,这也是我的愿望。”

夏玉嘴唇嗫嚅了一下,终是不忍心将她推开。两个人便这样静静相拥,任细风吹拂着衣角,轻轻掠过二人平静的面庞。

?其实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的日子不过是这漫长岁月中偷来的片刻欢愉,甚至连往后余生她还剩多少时日也是一个未知,但他们还是选择尽量避免这个令人悲伤的事实,彼此心照不宣的过着每一天。

但这样平静的岁月,很快便被人打破了。

贞观十七年正月十五,长孙冲以为子庆生为由,带着长孙延叩响了公主府的大门。

门房见是长孙冲,躬身行了一礼道:“驸马来得不巧,公主一早便入宫陪圣人过上元节,今日不回府。”

长孙冲赔笑道:“无妨,我和延儿进去等她。”

门房伸手将二人拦住,笑道:“公主有令,任何人无通传不得入,驸马还是早些回府吧。”

“……我知道公主不愿让我进去,但今日属实是孩子想见母亲,还请郎君通融一下,放我们进去吧。”长孙冲说着,将儿子推到身前,再三恳求。

门房垂首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幼童,又见长孙冲着实态度恳切,一时也软了心肠,门外大雪纷飞,长孙延窝在父亲怀中,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罢了,你们进来吧,别冻坏了。”

门房长长叹了口气,亲自带着父子二人进了公主府。

“今日上元节,公主特令府令府丞回家团聚,驸马可不必去见。夏先生陪着公主入宫,一会儿自有玉娘子为驸马和小郎君安排。”门房说着,引着二人去见玉瑟。

玉瑟见到长孙冲也是一惊,却也并未多问,只命小丫头将西厢房收拾出来,又要叫厨房备晚膳。

长孙冲阻拦道:“娘子不必费心准备,一会儿我要带延儿出去观灯,像是要吃些小食。”

玉瑟听罢也不再坚持,只问了一句可要侍从,被长孙冲婉言谢绝以后也便作罢。

父子二人在府中歇了片刻,眼看日暮低垂,外间风雪渐弱,遂披着大氅出了公主府,一路往安福门走去。

街上游人如织,各色傩戏杂耍令人目不暇接,街旁悬着各式灯笼,映得整个长安城恍如白昼。

长孙冲紧紧牵着儿子的手,看着身旁走过去的一对对璧人,心中就好似坠了个秤砣一般沉重。

“各位郎君娘子看一看啊,刚出锅的焦糙,羊肉,甜豆沙,猪肉荠菜,金黄焦脆,香甜可口!”

耳边忽然响起焦糙小贩的吆喝叫卖声,长孙延戳了戳父亲,仰着脸道:“阿耶,我想吃焦糙。”

“……焦糙”

长孙冲喃喃自语,不由回想起武德九年上元节之事来,心中忽生出无限感慨:他与长乐之间的孽缘,或许便从那一碗焦糙而起。若当年他没有与那小贩争执,没有遗失那枚香囊,或许她便不会这般痛快地应下与自己的婚事,也就不会发生日后那些事了。

“阿耶在想什么?”长孙延问道。

长孙冲回过神,拉着他走到焦糙摊前买了四个甜豆沙馅的焦糙。长孙延捧着油纸包,吃的一脸芝麻碎。

二人继续沿街往安福门走,长孙延吃完了焦糙,忽然无限感慨的说了一句:“若是阿娘也在便好了,她一定也喜欢吃甜豆沙馅的。”

长孙冲笑问:“你怎么知道?万一她喜欢羊肉馅的呢?”

长孙延小嘴一撇,拍着胸脯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道:“她一定爱吃甜的,等明年过上元节,我一定要带上阿娘,到那时阿耶便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听了儿子这番话,长孙冲忽然也觉得信心满满,已经开始暗暗期待下一次上元节一家三口出门观灯的场景。

不多时行至安福门下,却见今年拥在门下观灯的人好像格外的多,长孙冲心生好奇,忍不住凑上去拉住一个矮胖大汉问道

“敢问这位郎君,今年这灯展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前来观赏?”

那大汗笑道:“你还不知道呢,今年圣人带着宫里的夫人公主们在这城上观灯赏戏,大伙儿都想看看这宫里的人儿倒底长的什么模样。”

“圣人带着公主……在城上观灯?”

“是啊,你快去前面看吧,兴许还能看见圣人的身影。”那大汉笑着给他们让出一片小小的空地。

“阿耶,阿娘会在上面吗?她会看到我们吗?”

长孙延的声音弱弱的传来,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长孙冲俯身将儿子扛在肩头,笑道:“阿娘一定会看到延儿的。”

长孙延信以为真,兴奋的朝着那座高大的城墙挥舞着双手,大声喊着“阿娘”。

妙善的心猛地一揪,那泪水便顺着眼眶流下来。

阎婉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妙善伸手拭去泪水,笑道:“城上风大,迷了眼睛。”

话虽如此,妙善仍觉心下惴惴,她总觉得,这数十丈城墙之下,好像有一双眼睛,穿越过茫茫人海,凝望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心下想着,忍不住提着裙摆走到城墙边,俯首鸟瞰城下,却只见巨大的花灯和乌泱泱的人群。

“许是我的幻觉吧。”妙善轻轻笑了一声,慢慢回去坐好。

城下,长孙冲扛着儿子,努力抬头望着那座仿佛遥不可及的城墙,眼中如古井深潭。

初次上元节相遇,她放下身段为自己解围,救自己于危难。如今这上元节,他们却只能隔着一座城墙遥遥相望。她站在城上,受万民敬仰,而他,也终究湮没在了这茫茫人海中,成为她眼中心中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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