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围绕着她的空气渐渐升温，混混已经离开了，但柳淑离觉得更不安全了。

头顶上有一道目光，正在用不明的意味盯着她。柳淑离灵机一动，低头从他胳膊肘下面穿出去了。

显然那人没想到柳淑离还会用这样的方式，他站在柳淑离面前，微微弯腰，“没人亲过你吗？”

......

柳淑离的脸迅速泛红，好在是夜里，希望他没看到，可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流里流气，还是得赶紧走才行。

“那我先走了...”柳淑离生硬的开口，她的声音在这种氛围下显得很软糯，低着头微微抿着嘴唇。

她有点好奇这人是谁，直到他凑近了过来，柳淑离忽然就想起来了，他就是今天和余向阳一行人走在一起的，话最少的黑色球衣男。

按理说他应该也看到自己了，难道是和余向阳关系不好？故意挖墙脚来了？自己算余向阳的墙角吗？她终止了这个想法，使劲在心里摇头。

回过神来，他挡着柳淑离，脸凑在了柳淑离前面，看不清眼睛，脸上有点红晕，鼻梁精致，厚嘴唇但又不肿，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嘴角，是一张很帅的脸。

“你酒喝多了？”柳淑离疑问的看着他，翘起一只眉毛。

“一点点。”酒气喷在柳淑离的脸上，柳丞也经常喝酒，她讨厌这种味道。她皱起了眉头微微往后退，捏住了鼻子。

“余向阳是不是喜欢你啊，你们什么关系？”

“你干嘛不讲话，我身上很臭吗，我好无聊。”

“你去，帮我买包烟。”

乱七八糟的说了一串话，柳淑离才发现对面的人已经醉了，可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认识这里的路，不知如何是好。

柳淑离不打算陪他一起发疯，即使他刚刚救了自己，她心里生出一丝邪念，反正也不认识，不管他了。

出去之后她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很多，但是路过那个巷子的时候，她看到路灯下有个人躺在地上。

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她现在很后悔自己一开始出来的决定，这个趴在地上的人把她吓得不轻。

直到那人抬起头来，柳淑离有些难以置信，居然是沈辰扬，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辰扬身上带着血，在肮脏的地上苟延残喘，和柳淑离四目相对，第二次吓到了柳淑离。

柳淑离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遭遇这些，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萂城来，这一整晚都像是做梦。她掐了下自己的胳膊，才确定这是真实存在的。

安静的只有他的喘息声，柳淑离虽然很疑惑，但随之而来的是她清脆的笑声，笑的像在哭，用手指着地上的人。

她从来都不是圣母，看到这么多年把自己害惨的罪魁祸首，曾经她恨不得拉着他一起去死。而他如今颜面扫地，卑微的趴在地上。

柳淑离终于看到了这副场景，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让沈辰扬难堪才笑出声，还是真的开心，沈辰扬不可置信的放大双眸，身上的疼痛也不及心里。

“你可真够恶毒的啊，阿阳知道吗？”身后传来那个懒懒的声音，又是巷子里那个男人跟了过来。

柳淑离心里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懒得理身后的人就离开了。空气似乎也变得更清新。她知道自己这样很恶毒，可是那又怎样，自己曾经唯唯诺诺的活着，却始终没被善待，这是沈辰扬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