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真的憋了很久，天野小橙对风见说了很多。
后者则担当着听众的角色，默默聆听，偶尔接话。
临挂电话前，统计数据终于出来了。
那是一个让天野目瞪口呆，说不出话的数字——五千册。
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跟催更人数相比，简直少的离谱！
有一个理论很多人都知道，叫沉默的大多数。
即大部分读者无论是心理舒服，还是不爽，都不会表达出来，一般都会用脚丨投票，沉默着留下，或者离开。
除非是看到特别精彩的剧情，让人拍案叫绝。
亦或是极度的喂S，让人想提刀砍死作者。
类似这种能让读者情绪产生剧烈波动的情况，一般才会有大量读者评论发言，表达感想。
半天卖出五千册，单看这个数据来说，其实不少了。
（以下为我杜撰）
按照一般的销售规律，充分预热过的新书，发售后的第一个月基本占据总销量的百分之八十。
（动画化后如果人气还可以，一般会迎来再版）
而五万册基本就是比较优秀的新人作者，十万册算是中游水平，十五万册中上游，二十万册算畅销。
月野第一册能卖三十万，那是累计了一年，且被漫画化过的结果。
即便如此，她也被冠上了天才畅销美少女轻小说家的名头，被粉丝和同行们尊称为“天落の魔女”。
另一个被冠以天才知名，也很畅销的作者，成田千早。
他首卷一年的累计销量为三十五万册左右，比月野高一些，不过真实读者数却是月野比成田更多了。
原因嘛，懂的都懂。
这两个人的“出道作”，即累计销售超过三十万册的那一卷，经过充分预热宣传后，在刚发售的第一天，也就只卖了八千册。
天野根据自己的经验推测，风见这本书按照正常作者的节奏走，最终应该能有个二十万册左右的销量。
作为出道作，这已经是相当恐怖的数字了。
但问题是，别说二十万册销量，就算是当初创下二百万册销售神话的神作——《五年前，我还是世界第一》，也没出现过这种发售当天就有无数电话打进编辑部催更的情况。
不是那些读者不活跃，而是他们大多都忙着交流心得，或者探讨剧情。
这种读者集体打电话催更的情况他是真没见过！
“天野编辑，数字出来了吗？”
风见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天野小橙回过神，他张了张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天野编辑？”
“啊，啊！抱歉，刚才走神了。”
“没事，您刚不是说统计数据出来了吗？大概有多少？”
“这个……五，五千册。”
“那还行。”
五千册，说实话，风见有点失望。
他本以为第一天不说像成田那样五万十万的往外卖，最少也要有个一万册左右吧。
但细细一想，这个数字其实也能理解。
和偏乙女向，受众面更广的《痛苦》不同，《野兽》是以最不受成年人待见的轻小说渠道出版，但却主要面向成年人的作品。
能有现在这个销量，一半功劳在封面，一半功劳在成田。
他现在是轻小说界炙手可热的一颗红星，《痛苦》眼看着销量已然逼近百万大关，销售速度却依旧没有减缓的趋势，白石出版社已经紧急加印五次了。
风见相信，那些看过《痛苦》第一卷，被他的断章术搞得欲仙欲死的女读者们，一定会疯狂寻找《痛苦》的同类作品。
然而市场上这样的作品只有一部——《野兽》。
而看过《野兽》第一卷的男性读者们，面对的断章术则更为强大可怕。
毕竟他们看的版本，是风见精修过两次的。
节奏更明快，仇恨拉得更深，打脸打得更爽，装X装得更帅，断章断得更……
等不及的他们，目光也一定会再转向《痛苦》，企图从中得到和《野兽》类似的享受。
和学生相比，社畜们资金显然更为宽裕，均价六百日元左右的文库本，消费起来完全无压力。
很快，大部分的读者最终都会购买下这两本书。
而最终两本书的版税，也都会落到风见的腰包……
“对了，既然读者催得急，要不要考虑尽快发行第二卷呢？这销量也还不错不是？”
风见如此建议道。
“呃……抱歉，最近工作忙得脚不沾地，不小心把这事儿忘了，所以……”
“那您尽快看看吧，早点走完流程，早点出书，争取让读者少煎熬几天。”
“好，您放心，我这就看。”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结束了和风见的交谈后，天野小橙就准备把工作都交给助手浅川，自己好好看看风见光速赶出的第二卷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但他刚抽出压在抽屉底部的原稿，就发现主编狮子取走到了他的工位前。
“天野，和篠田老师通过电话了么？”
“通了。”天野编辑点点头，“把情况都跟篠田老师说了一遍，不过他似乎对这个销量不是很满意。”
“已经很好了，能通过运营手段让这本书在很短时间内打响知名度，突破轻小说固有的受众群体，也就只有篠田老师这种天才才能做到了。他还有说其他的事情吗？”狮子取感慨了一句，又问道。
“篠田老师说希望能尽快出版第二卷。听他的语气，对这一卷好像信心很足，我正准备看呢。”
编辑的工作很忙，一个人要对接很多位作者，像天野小橙这样有能力的编辑更是如此。
因此，当他们接到原稿的时候，大多不会立刻去看，而是按照顺序和重要程度往后排。
风见很强，但天野认为那是未来，现在比他厉害的作者有不少，所以并没有将风见第二卷的审核提上日程，准备等忙过这一阵再说。
这段时间因为风见的关系，狮子取破例太多，上面给了他不小压力。
为了不出错，他这段时间也是天天加班，忙到深夜，回家倒头就睡，什么事都不想干。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些空闲，便来找天野问问风见的情况。
“唔，我现在正好没什么事，一起看吧。上次看过第一卷后，我一直对篠田老师的大作好奇不已。”
“好的，您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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