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20分钟后,离开咖啡厅,季烟送他下楼。
她再一次感谢他:“早上?谢谢你,你还改签机票,希望没有耽误你的工作。”
王隽问:“这在你那里算是加分吗?”
她怔住。
他又?说:“季烟,不管你信不信,这次我是认真的,等我处理完北城那边的工作我就过来找你。”
说完,他往前一步,两只手稍稍往上?抬了下,就在季烟以为?他要抱自?己,结果?他只是低头朝她笑了笑,说:“工作再忙,也不要忘记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后退一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转身离去?。
他身姿挺拔,一身体裁合身的西装将他衬得越发?的矜贵,此时,他走在阳光下,季烟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还是他,可到?底有那里不一样了。
她转身,心事重重地走进大厦。
收到?他登机的消息时,是下午一点四十,季烟正在茶水间排队接水。她看了眼?短信,端着水杯,走到?窗户旁,望着蓝色的天看了一会,她没回这条信息,转身回去?工作。
接下来几天,她工作照旧忙碌,也就把那条短信撇在身后。
王隽大约也忙,再没有来过任何消息。
这天晚上?九点,她处理完所有的资料,收拾东西下班,前脚走出大厦,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跟算好的一样。
季烟看着它响,没接。
第二?次,是隔了五分钟再拨进来,她还是没接。
她在想,他会不会打来第三次。
十五分钟后,她回到?家?,手机也没再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理所当然,就是有点不舒服。
故意不接电话的人是她,人家?不打来,她又?不得劲。
季烟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捞过手机划开,有一通未接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来自?北城,隐约有点熟悉。
还未多?想,手机响起来,来电还是那串陌生号码。
两次连着打来……
季烟放下毛巾,划下接通图标。
“你好。”她屏息凝神。
那边沉沉笑了下,很熟悉的一个声音,她立马反应过来,拿开手机,看了眼?号码。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来了,过年那次王隽就是用这个号码打给她,跟她说新年快乐。
她再次把手机附到?耳边,说:“王隽,是你对不对?”
那端嗯了声:“是我。”
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仿佛他就贴在她耳边。
她胡乱擦了两下头发?,问:“为?什么用这个号码打给我?”
那边默了下:“之前两次没打通,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她倒是想,“谁的手机?”
“我大哥的小?女儿?。”
“……”
季烟顿时说不上?话:“你……”
“怎么了?”
“没什么,有事吗?有事赶紧说,然后把手机还给人家?小?朋友。”
王隽倚着餐椅,揉揉额,旁边的小?侄女朝他做了个羞羞的表情,他伸出手,她笑着跑开。
他起身走到?院子,月光下,一池夜色,透着清辉。
他沉吟着,就是不答她。
有很多?想说的话,但真的听到?她的声音了,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了。
季烟等了一会没等来他的下文,便说:“看来是没事要说,那就先这样。”
“等一下,”他出声,“什么时候去?临城?”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安静数秒,说:“我在想,你会选择我,还是选择去?见那个男人的父母。”
那个男人?
他还真是在意周显。
下午她接到?了周显的电话,说是他弟弟打算中秋节带女朋友回去?,有了弟弟在前方挡着,他这个做哥哥的还可以悠着一段时间,不用季烟的帮忙了。最后他说,如果?她到?了临城,有时间他可以去?给她做导游,好好游玩临城。
这回换季烟沉默了。
王隽等了一会,不确定地问:“很为?难?”
她不为?难,但她想看他为?难,她模棱两可道:“不知道,中秋节还远呢,到?时再说。”
今年中秋节在九月下旬,再有几天就进入九月了,其实不远。
王隽忽然问:“想来北城吗?”
“去?做什么?”
“玩几天,顺便陪我见几个人。”
季烟愣了下,想起那晚他发?疯了似的,要带她去?北城见他的父母。
那会他的疯狂劲历历在目,像是撕下了素日里的道貌岸然,露出了本质。
很陌生,但也坦诚直白。
她又?不说话了。
王隽叹了声气,没再委婉:“季烟,不要选择他,不要见他的父母,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追你,你看我表现再做决定。”
很难想象,他会说这些话,放在从前,季烟根本不敢相信。
她沉默到?底。
那端王隽再次出声,声音更加低沉了些:“季烟,给我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这段时间,从他过来找她开始,他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
起初季烟有过动容,然后是平静。可这会听着这话,她竟然有了些难过。
她喉咙哽咽,微微泛酸。过去?,她无数次怀抱着这样的期待在看他,在想,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机会,她会不会是他的例外,她暗示了一次又?一次。
可现实得到?的却是他的冷漠。
是他的一句“恭喜你”。
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现在,他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王隽说:“季烟,我认真地在恳求你。”
他再一次放低姿态。
听到?这话,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流下脸颊,季烟扯过一个抱枕,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然后用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视野一下子变得漆黑。
黑暗中,她忍着喉咙的酸楚,压下翻涌的心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王隽,过去?我也这么暗示过你,不止一次,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可是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过我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那端好一阵沉默。
他是该哑口无言,他更是该好好反思。
先是一走了之,现在又?回来,前前后后,她的想法好像无关紧要,他才?是那个想当然似的。
季烟闭上?眼?,把抱枕挪开些,抬手抹去?面颊上?的眼?泪。
气氛凝滞了许久,就在季烟不会得到?王隽的回复,要摁断通话时,她听到?王隽说。
“季烟,是我的错,那两年多?,我确实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不止你对我有感情,我对你也有。在你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