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吴大仙之后，他们再去祭过了吴凯的奶奶和父母。然后吴凯便跟着秦素云来到虎子爷爷奶奶的墓前。

秦素云把做好的那些贡品都摆了出来，然后又摆上了酒，而后对虎子说：“虎子，给爷爷奶奶磕头。”

虎子很听话地上前磕头，而吴凯负责把墓前的杂草和乱树枝一一清除。

“我带虎子来给您二老行礼了。”秦素云没有像吴凯那样有那么多的话要说，只是简单行礼，接着敬酒，便离开了。

最后一个才是虎子父亲的衣冠冢，离那衣冠冢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秦素云就停了下来。她把那些祭品给了虎子，对他说：“虎子，你去给你爹磕头吧。”

虎子看了看秦素云，每年都是这样，就连虎子这个小孩子都习惯了，他什么也没说，费力地提豢竹篮就过去了。

吴凯看了有些不忍心，他想要跟过去，但是秦素云把他拦住了，说：“让他自己去。”

吴凯马上就停了下来，看着秦素云说：“他还小，一个人提不动那么多东西……”

秦素云却依旧固执地摇了摇头，根本就不让吴凯过去帮忙。没有办法，他只好站在那里等他。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虎子才从那边走了过来，身上都是泥土和草屑，显然是在那里下跪过。秦素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过去将他身上的草屑拍掉，然后牵起他的手轻轻说：“我们回去了。”虎子并不知道什么，然后跟着他们便回去了。

许是为了应景，他们回来之后就开始下雨了。

吴凯独坐家中，就着花生米，喝着闷酒，回忆着往事，看着外面细密如织的雨点，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

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住上几天，然后再回安化去，可是邓老爷子的来访把这一份短暂的宁静给打断了。

清明之后那一天，吴凯还在家中闲坐，突然邓老爷子和白老爷子来看他，吴凯赶紧出门迎接，同时他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邓老，白老，你们怎么来了。”吴凯忙着给他们两个泡茶。

没想到两个老人连坐也没坐，他们两个不断地交换着眼神，一看就是有一件为难的事。

吴凯知道自己的预感对了，就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邓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杨战死了。”

“什么？”吴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几天还同杨战在一起，他说的话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

“杨战死了，昨天是清明，他去回家扫墓了，回来的路上被人埋伏了。跟着他一起的警卫也都死了。”白老爷子阴沉着脸说。

“谁干的？”现在吴凯知道了这不是玩笑，自己的上级和战友死了。

“不知道啊，现在找不到什么证据。”邓老爷子摇摇头说。

“我去安化，我要为杨将军报仇，不管他是谁，我都要杀了他报仇。”吴凯一下站了起来，他想都没想就做了决定。

“安化你是要回去的，只是你自己要小心，敌人还在暗处，你可能是接下来的目标。”邓老爷子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你放心吧，他们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他们的。”吴凯的脸色比这天还要

阴。这件事给他来一个措手不及，他现在脑子就是前几天杨战跟他说话的样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马上给陈美月打了电话，让她订两张机票，同进跟叶玲说了一声，自己有要紧事要先回安化，同时把曾妮也带走了。

等到他和曾妮坐上了飞机之后，曾妮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问吴凯：“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么急着要赶回去？”

吴凯闭上眼睛，努力稳定自己，之后才说：“杨将军死了。”

“什么？”曾妮和吴凯一样，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现在我们都没有接到基地的通报，相信再过半天陆队就会下命令让我们归队了。”吴凯现在心无旁鹜，一心想快一点回到基地去，到了那里，把所有的事都搞清楚。

下了飞机，他们就直达基地。

这时已是深夜，基地里一片漆黑，只有几间房子是亮着灯的。

吴凯连门也不敲了，直接推门进去了。

陆争和毛未都在这里。他们也没想到吴凯会提前来，奇怪地问他怎么来的。

“不用多说了，我只想知道是谁干的。”吴凯一句废话也没有。

陆争懂了吴凯一定是从邓老和白老那边得了信。

“不知道。”毛未回答了他的问话，看她脸上还有泪痕，看来是刚刚哭过。

“不知道？”吴凯努了，他吼道，“我们是特种部队啊，现在我们的首长死，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陆争叹气说：“我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这说明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只是因为没有证据是不是？”

陆争点点头，对吴凯说：“我曾给你说过，杨将军向上面请求撤销地虎的事，上级已经给批下来了，不再给地虎供应物资，地虎就地解散。这就是前天的事，而昨天将军就被袭击了。”

“是地虎干的？”吴凯面色一凛，其实这事是明摆着的，只有地虎有这个动机，而且也只有地虎有这个胆量和实力。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陆争点头说。

“好，那接下来的由我处理。”吴凯知道自己要怎么干了。

毛未从他的话里知道他要做什么，她马上喝问：“吴凯，你想干什么？”

“既然有了目标就好办，没有证据是吗？我去找证据。”吴凯立刻回身走了。

“站住，不要胡来。”毛未不想让吴凯这样蛮干，她要叫住吴凯。

“算了。你马上召集虎霸的所有队员回来。你觉得吴凯蛮撞，可是他也有道理。我们的将军都死了，要是不再做点什么，我们还配叫特种部队吗？”陆争看着吴凯的背影这样说。

“队长，你也这样想？”毛未看着陆争，她不敢想象这个陆争也会这么说。

陆争继续说：“我们没有做错什么，而且为了大局着想也是做了很多退让的。以前我们不各地虎一般计较，那是因为我们当他们是一样的战友，可是现在他们的做法已经证明他们不再是军人了，对于这种人我们为什么还要跟他们讲情面。打电话给虎霸的队员，让他迅速归队。现在这个时候，是我们虎霸的生死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