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听雨院的路上，白诗逸在前，楚紫凝在后。

母女俩都沉默着。

快到院门口的时候，白诗逸忽然说：“我凶残吗？”

“不凶残，我也是这样。”楚紫凝不加思索地说。

她的睚眦必报，母亲早晚会知道。

“你真的是我女儿？”白诗逸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虽然女儿现在的性格很像她，是她想像中应该有的样子。

可她就是有种没有完全看透女儿的感觉。

“我觉得我是。”楚紫凝笑笑，泰然自若。

灵魂无论怎么换，身体还是那具身体，血脉还是原来的血脉。

有谁规定这具身体里一定要是原主的灵魂？

原主命不济，就是活不了，谁也帮不了她。

“那就是。”白诗逸显然也没打算非要一个结果，淡然说。

楚紫凝不置可否，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沉思。

母亲对一切都很淡薄，包括亲情。

可分明又很在乎她，为她打算。

这很矛盾，但在母亲身上，又并不特别违和。

她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是特别庆幸现在是自己占据着这具身体。

如果是原主的话，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跟母亲相处。

白诗逸忽然停下脚步，身体摇晃了两下。

“母亲！”楚紫凝大吃一惊，赶紧扶住她。

“我头晕。”白诗逸喘息着说。

楚紫凝矮身将她背起，迅速回到听雨院，将她放到床上，就要给她诊脉。

“不用，我睡一会就好。”白诗逸挡开她的手。

“我的医术很好的，我帮母亲看一下。”楚紫凝急的不行，抓她的手。

“我说不用！出去！”白诗逸眼神凶狠，厉声说。

楚紫凝愣了。

“我的医术不比你差，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出去。”白诗逸翻身向里，浑身都透着疏离。

“那母亲先睡一会，我先出去了。”楚紫凝出去关门。

白诗逸眼中，满是不舍和痛苦。

本以为还能跟女儿多相处一阵，现在看来，没几天了。

她的生命能量正在迅速消散，恐怕很快又要陷入沉睡了。

也罢，这是她的命，她不认也得认。

晚些时候，楚紫凝接到花如渊的消息，去了冷香阁。

结果除了舒蓝，萧恪和梅笙、谢渊都在。

先不说这些人的身份地位如何，一个个都是颜值在线的小哥哥，看着就赏心悦目。

楚紫凝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说：“大家都来了。”

萧恪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皱眉问：“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有多难看，是你太紧张了。”楚紫凝拍掉他的手，尽量正常点。

不是她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她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我瞧着不难看啊，紫凝还是那么倾国倾城。”谢渊美滋滋喝着“梨花白”，使劲拍楚紫凝的马屁。

没想到花如渊还有几坛“梨花白”，他软磨硬泡的，才要出来一坛解解馋。

“你会看个屁。”萧恪鄙夷地说。

这小子眼里只有“梨花白”了，别的啥都不是。

“王爷太抬举我了，我不会看屁。”谢渊笑嘻嘻地说。

萧恪隔着梅笙就伸手打他。

“息怒息怒，别把酒打翻了！”梅笙一只手挡住萧恪，另一只和护住酒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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