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钱朵朵也那样对她,她的命多金贵啊,将来她还要做皇后,做太后的,要是死在她的手中那可就亏大了。
想到这儿,真是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出。
“都……都退下。”
一溜的带刀侍卫硬是没一个敢上来,退下去前,还顺带拖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同伴。
“你要同我谈什么?这下可以说了吧?”
钱朵朵勾了勾唇,淡淡的笑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却不清楚。所以,想要让我陪着你演戏,想要继续在王府里过安稳日子,就不想试图算计我。比如今天这样的蠢事,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说罢,轻拍她的肩,眸中带着笑,却充满了让人恐惧的寒意。
祁王妃木讷的点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不明白,一个和亲的公主而已,怎么会带给人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直觉带给她的恐惧,真的是让人害怕到胆寒。
祁王妃眼见着钱朵朵走远,见她又回到那栏杆旁,悠闲的摇着团扇,这才敢轻轻挪动步子。
远远的几个丫鬟见状,急忙才跑过来扶着她。
“王妃,没事吗?”
祁王妃摆摆手,“走,先走。”
“母妃,你怎么样?”
祁王妃深吸一口气,目光变得复杂,叹道:“母妃不能为你出头,你快回绣楼去吧,以免节外生枝。”
祁王妃面色不太好,回了主院后,侧妃才上前关心的问:“是不是她对您做了什么?王妃,可不能饶了她,告诉王爷吧。”
“不,算了,她……”
“王爷回来了!”祁王妃话还没说完,祁王就回来了。
早前就有下人去请他回来,说是祁王妃与世子妃起了冲突,世子妃要杀了祁王妃云云。
一番添油加醋下,祁王原本还在练兵场上,都未来得急卸甲便匆匆赶回来。
“王妃,怎么样?”
祁王妃躺在塌上休息,身体倒没什么,只是吓着了,面色苍白。
她勉力坐起来,笑了笑道:“没事,一点儿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倒是王爷这么急着赶回来,累坏了吧?”
“唉!你怎么还担心本王?你身子重,怎么受得了气?快跟本王说说,到底怎么了?”
祁王妃扯出了个难看的笑,示意下人和侧妃们全都退下,这才对祁王道:“真没有,让王爷担心了,妾身真是过意不去。”
“这是什么傻话?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呀?上次她杀了你送的周嬷嬷时,本王不就对你说过了。她嫁进来后,就是祁王府后宅的女人,这宅子里的女人全都归你管。你是长辈,还怕她不成?今天的事,本王都听说了。你放心,本王不会让这种冒犯长辈的人在王府中嚣张的。”
说完,祁王便起身要找钱朵朵算账去。
祁王妃面色大变,急道:“王爷,不要去。”
这回她是真没装,钱朵朵给她的压迫感让她记忆犹新,她是真不想再招惹她。又或者说,真要招惹她,也不能再这么草率,得从长计议才是啊。
“王爷,不要去,算了。都是一家人,一些误会罢了。”祁王妃急着阻拦。
祁王眯了眯眼,祁王妃眼中的害怕他不是看不出来。
只是他不明白,他的王妃柔弱归柔弱,可从未见她怕过谁呀。
哪怕是在几位长公主面前,也从未有过惧意,她竟然会怕一个和亲公主?
况且这个和亲公主还是他们家的儿媳妇。
哼,真是笑话。
“王妃不必忧心,国有国法,家有家法,本王自会为你和秀儿讨回公道。”
“可是……”
“对了,宁儿快回来了。你可得好好养着身体,免得宁儿回来看你这么憔悴,就该心疼了。”
原本祁王妃还很害怕,一听她的长子快回来了,眼中顿时亮起光彩。
“宁儿快回来了?”
祁王咧开嘴笑道:“不错,宁儿回来了,你就不用再担心对付不了君陌了吧!”
祁王妃面上的惧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逐渐绽放的笑意。
……
府中来了人,将演武场上的祁王叫了回来,这事儿一转眼就传到君陌耳中。
就在祁王前后脚,他也回来了。
此时,他刚从钱朵朵口中得到了今日发生的事。
听完后,也觉得他们这东苑应该弄几个信得过的人看守了,免得朵朵晒个太阳都不清静。
“回头我让追魂调些人过来。”
“追魂?他不是带着女儿过普通人的生活了吗?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吧。”钱朵朵说道。
“其实我自己能应付,这些家丁婆子都是普通人,他们又不能将我怎么样。”
钱朵朵始终觉得,身边的人越少,做起事来越容易脱身。
钱家一百多口子全死了后,她便不愿意再连累任何自己人。
君陌淡笑了一下,安慰她说:“你放心,和你买的人一样的。我让他们化身成普通奴仆,让无情去买。”
嗯?
“这样?”
“嗯,你觉得如何?”君陌笑问。
若是这样的话,他们只是普通奴仆,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便罢。想来,王府里的人也不会格外针对他们。
“咦,他们不会就是以前世子府里的那些人吧?”
君陌说:“你若想要那些人也可以。”
“别,不用了,他们好不容易脱身。”
那次还是自导自演了一出世子被劫持的戏,才让他们成功脱身呢。
“那好,再换一批生面孔,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先想想看,需要多少人手?”
听他这财大气粗的语气,似乎有很大一批人可以随时听他调动,甚至不惜化作奴仆进府来当护卫。
这不免让钱朵朵对他另一重神秘的身份再一次存疑。
“你到底是谁?”
君陌微微一愣,“怎么这样问?”
“哦,我是说你怎么能调动那么多人?仅凭一个质子的身份,又受制于人,是没办法培养自己的势力吧。你的另一重身份是谁?那重身份,成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的屏障,对吗?”
君陌扯了扯嘴角,道:“你不是早就心存疑惑,为何现在才问?”
“我以前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