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傒把脚一收,说:“我还没洗澡,你清理完伤口,我等一下洗澡淋湿了怎么办?”
江敬舟想了一想,问:“那你现在去洗澡?”
“我不可以回家洗么?”她小声问。
“在这儿洗方便。”他说。
“怎么方便?没带衣服。”
“穿我的。”
她矜持着,不作声。
江敬舟把手机递给她,“打电话跟家里说一声。”
云傒拿着手机问:“说什么?”
“说你晚点儿回,或者……”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嗓子轻柔得像是在诱哄:“不回去了。”
“其实,”云傒把手机放下,“说过了。”
他应:“嗯?”
她说:“出门的时候说过了不回去。”
这几年,云傒没有在江敬舟家里留过夜。
但今晚不一样,今天开始家里就他一个人了,她得陪着他。
江敬舟蹲在她跟前,仰着脑袋注视着她,听完慢慢露出一笑,云傒被他仔细端详的眼神看得脸一热,站起来往洗手间去。
他跟过来,问:“跟家里怎么说的?”
“就说今晚可能回不去,跟同学住酒店。”她往洗手间来是要洗澡的,一过来发现两手空空衣服没拿,于是转过去推他,“去拿衣服。”
“刚刚还说要回去,诓我呢?”江敬舟倚着门框,捏她的下巴,“假正经,小流氓。”
江敬舟给她拿了件T恤,她洗完澡出来,把羽绒服给穿上,坐在沙发那儿让他上药。
他今晚把前额的碎发都梳上去了,露出光洁的额头,实在好看……云傒瞧了他许久,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沉默时总显得深沉了。
因为他的眉骨,微微突起的弧度显示出他的几许冷淡与倔强,然而一双桃花眼却透着少年人的轻盈感,笑起来时,既清朗又温柔。
云傒稍微倾身,扶着他的肩膀吻住他的眉心。
江敬舟握着她的脚心不动,随之垂眸淡淡笑开……
少年当此,风光殊绝。
……
如果她一早知道,她那一吻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会让他这么……激荡,那她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江敬舟单膝跪地挺直了腰杆,吻住她的嘴唇,放开时说:“等我,我去洗澡。”
云傒:“……”
她明明没有这个意思。
——
江敬舟洗澡的时候,把头发一并给弄湿了,水珠自他的发尾滑落肩颈,时不时蹭得她鼻尖湿润。
她撇开了脸,极力克制下女孩儿的声响轻一下,重一下,又缓又急。怀里的软玉,施以反复的动作,他乐此不疲。
动情处,他喊她的名字。
声息交错她应答不及,他嗓子低哑一再地喊,她乘隙应了一声,细柔且绵长。
云雨歇时,尽情尽兴。
他亲亲她的额角,将她收拢在怀里。
云傒半夜渴醒,一睁眼,手下意识往身侧一摸却摸了个空,她一下子醒过神,这才发现床上只有她自己。
屋子里没开灯,她在黑暗里找衣服,随手抓到一件他的T恤,她直接套上,掀开被子时冷得她打一个哆嗦,接着下床去开门。
客厅里就点了一盏壁柜的灯,映着玻璃璀璨如银,江敬舟就站在柜子前,上身□□,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袅袅,星火明灭。
那柜子里摆着个相框,还有一些手工艺品,手雕刻物,都是他爷爷奶奶的手作,抽屉里还有他和爷爷的相片。
云傒冻得浑身打颤,赶紧关了门爬上床,刚躺好他就开门进来。
“醒了?”他问。
她望过去,见他背着光,门边只一抹修长黑影,她重新坐起来时正好他伸手开了灯,灯光一亮,云傒觉得一阵刺目。
江敬舟坐到床边,把她揽在怀里,扯过棉被将她盖住,接着一个杯子递过来,他说:“喝水。”
她愣一下,问:“哪来的?”嗓子有些干哑。
他轻笑着,“神奇么?一早给你准备的,就放在柜子上,刚才没看见?”
云傒润了喉,又清清嗓子。
江敬舟说:“你也不怎么爱出声,怎么嗓子还能哑?”
“不喘气么?”她声音好了些,轻轻软软的。
“鼻子不够用?”他把空了的杯子拿走,放回原位。
“因为你……”她说一半,戛然停下。
“嗯?”他放完杯子回头看过来,笑了。
云傒起来挪回床的里侧,牵着棉被躺下,继续酝酿睡意,没一会儿他关了灯上床,她过去抱住了他的腰,脸贴近他的胸口。
江敬舟搂着她,久久无声。
手机闹铃一响,云傒马上就醒。
这是她的固定闹铃,每天早上7点半必然响起,因为上学期她每天都有早课,所以索性就设定成了除周末以外的固定闹铃。
云傒起来越过江敬舟去拿床头柜的手机,江敬舟半梦半醒间,手臂搂上她的腰,她摁掉闹铃,就着怪异的姿势待了半天。
她看着他,说:“江敬舟。”
他隐隐约约地“嗯”了一声。
“我回去了。”
“……”
江敬舟乍然睁眼,一脸睡眼惺忪对她眨巴眨巴眼,然后将她一揽,揽回床上去,脑袋埋入她的胸前,不言不语,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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