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燃第一时间冲进去,看到郁南栀双手抱着头,一脸痛苦,泪水爬了满面。
“池燃,我难受!”
——
第二人民医院,检验科。
郁南栀抽了血,正拿棉棒捂着手腕,脑袋歪在池燃肩膀上。
池燃紧紧的抱着她。
走廊里人来人往,郁南栀脸上的痛苦平复了一些,但嘴唇仍是苍白。
韩云川的同学是这个医院里的医生,托他的关系,检验报告很快出来。
进诊室的时候,医生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干枯的植物。
医生拿着检验报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先核对了一下姓名,确认无误后,才把检验报告递给他们。
“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来自东南亚的热带植物,就是这个。”
他指指面前的小瓶子。
“在国内不常见,属于亚科种类,可以入药,短期服用会失眠多梦,精神不济,长期服用则会让人上瘾。”
池燃的脸色猛地沉下来。
初期的那些症状,她全中了。
况且这种东西盛产于东南亚,在国内属于禁用物,入药也需要药监局的批准。
想弄到这种东西并不容易。
结合这些现实情况,池燃脑海里几乎立刻出现一个结论:
有人故意要害她!
可郁南栀无父无母的,就一个小姑娘,又没有什么仇家,谁会下此毒手?wWω.㈤八一㈥0.CòΜ
池燃折起检验报告塞到口袋里:“那医生,她现在这种情况需不需要用什么药?”
“不用,这只是初期的症状,只要不再继续食用这种药物,身体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得到肯定的答案,池燃带她出了医院。
外面寒风瑟瑟,郁南栀吹着风,终于冷静下来几分。
她把头埋进池燃的怀中,压制住脸上的泪水,讷讷的说:“池燃,我有点害怕。”
被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下药,虽然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小姑娘确实慌了。
池燃拥紧她的身体,在她的发丝上轻轻落下一吻:“别怕,有我呢。”
抬起头,眼神却无比的狠厉。
看着她在床上睡熟,池燃轻轻把她的手腕掖到被子里,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在惊醒之后才去了书房。
打开手机,找到一个联系人,打过去,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池燃,什么事?”
池燃拨弄着桌子上的磁力珠,眼睛透过窗户看着窗外。
“泽城哥,帮我查一件事。”
池家作为与国家机构合作的武器研发中心,与军队里的关系是千丝万缕。
想查一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没过多久季泽城就来了反馈,前段时间东南亚的边境线上是不太安稳,查获了不少违禁物品,其中就有这种亚科种类的植物。
池燃让他继续顺着线索往下查,非得顺藤摸瓜把那人揪出来,自己一大早带了几个水质鉴定专家去了云锦路。
把院子里的水取样,顺道提着两个行李箱把她的东西收拾整齐,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鱼缸里养的两条锦鲤带上。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
相对于云锦路的老式住宅,韩云川的别墅安全的多,况且亲自在他眼皮底下看着,池燃也觉得放心。
回去的时候,郁南栀已经吃过早饭了。
一碗小米粥喝了小半碗,郁南栀盯着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池燃回来她也没有动静。
直到池燃在她旁边的藤椅上坐下,郁南栀才终于回过神来。
“池燃,从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我爸妈当初淘金就是去的东南亚,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她声音里有些艰涩,提到往事,更多的是痛苦。
池燃明白她的心思,她的父母一去就下落不明,说不惦记是不可能的。
现在又有了这么一档子事,郁南栀往那边怀疑也实属正常。
只不过他现在不敢给她任何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之前已经因为父母的事情受过一次重创,他不敢再来第二次。
摸摸她的头:“栀栀,你现在先不要乱想,安心的准备考试,剩下的交给我,我去查。”
郁南栀望着他,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点点头。
周末就是竞赛,郁南栀请假在家里休整了一两天,终于恢复过精神来。
竞赛那天,池燃亲自开车送她过去,曲纤纤和祁柏星他们都在那里等着。
池燃并没有把失眠的真相告诉他们,他们也单纯的是以为郁南栀紧张,现在个个给她加油打气。
“栀栀,别害怕,以你的成绩,前三十妥妥的。”
祁柏星在旁边猛点头:“就是,就算竞赛进不了前三十,也不只有这一次机会,以后还有数学竞赛,奥数竞赛,你正常发挥就好。”
裴正阳更夸张,直接给她准备了一个解压神器,一只软踏踏,能捏在手里的熊。
“这个能当橡皮用,带进考场也不会违纪,你要是真的紧张,就狠捏他一把。”
他重重的捏住白色的熊身子,给她演示了一下。
带着几个人期盼的目光上楼,在进考场之前,回过身来向他们挥了挥手。
让他们放心。
郁南栀进了考场,拿好文具和2B铅笔,又把所有的知识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
考试准备铃声敲响之前的两分钟,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
高高大大,穿着灰色的运动装。
郁南栀顿时就愣住了,池燃怎么来了?
池燃手里夹着一支笔,在她斜后方坐下,监考老师已经进来,正在从密封的文件包里拆封试卷。
池燃用笔点点她,示意她专心。
卷子发下来,郁南栀不敢再分心,拿着草稿纸刷刷的计算。
他看了她半天,眼睛里掠过一抹温柔。
怕她心神难安,所以特地找人给自己安排了与她一同的考场。
不占用考试名额,只是在旁边陪着她就好。
考场外,几个人站在太阳地里,祁柏星看着考场的窗户,叹息了一声:“燃哥什么时候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一个人啊。”
没遇到郁南栀之前,他乖戾且嚣张,没想到现在收敛了锋芒,藏起了利爪,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一个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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