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双一手托着下巴,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才吸着冷气说道:“璃王养了一个仇人的孩子,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外宣称是自己最为宠爱的女儿,对内又是各种欺辱,清瑶郡主在外嚣张跋扈,在内又是胆战心惊,这……”
柳方之心中不由一阵恶寒,“这璃王别是造反失败之后,脑子就出现问题了吧?”
容小双深以为然的点头,附和道:“不是脑子有问题谁又会做出这等事来?”
你说你恨就恨吧,折磨也就折磨吧,偏偏还要在外面装出一副多么宠爱你这女儿的样子,搞得整个青云城的人都以为清瑶郡主是你最宠爱的女儿。
“人前是父慈女孝,人后是禽兽不如,对清瑶郡主来说可说是冰火两重天,长此以往,清瑶郡主或许也会变得精神失常。”柳方之沉吟着说道。
容小双的心中不禁略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该不会是打算把清瑶郡主虐个体无完肤之后,再把她还给仇家,告诉他们那是他们的亲身女儿?”
“很有可能!”柳方之沉重点头。
这下两个人的心情都不由得沉重起来,一是为清瑶郡主感到可悲,她本可以与寻常女子一样待字闺中,某一日家的一如意郎君。
但是这一切,都被璃王亲手毁掉,她只能日复一日的承受这等折磨,或许将来还会见到亲生爹娘,让他们知道她这些年承受了什么……
这样一来,折磨的可就不仅是清瑶郡主一人,而是包括了她的生身爹娘在内了!
“畜生!”容小双情不自禁一拳捶在床上,口中低咒,若不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她恨不得直接把璃王的脑袋削下来!
柳方之拿起她的手,万分心疼的看了看,柔声说道:“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生气不值当,左右咱么也来了,不给他搅一个天翻地覆怎么对得起咱们走的这一遭?”
“对,搅他一个天翻地覆!”容小双用力的点了一下头,眼底依旧有怒意翻滚。
柳方之沉吟片刻,“只是我依旧在想,清瑶郡主到底会是璃王哪个仇人的女儿,竟能让他如此痛恨,其实细数下来,能让璃王如此痛恨的也就只有他那个斗败了他坐上王位之人,但是先皇已经逝世,如此一来也就剩下咱们的当今……”
“不可能!”容小双头皮发麻的打断了他的话,“你休要胡乱猜测!咱们皇上已经有了公主,便是恵灵公主,这些年也从未听说过皇上还有别的公主出生,大多都是皇子!”
柳方之看着陡然生气的容小双,不由缩了缩脖子,“我也没有说就一定是当今圣上,不过是心中的猜测。”
“猜测也不行!”容小双万分强硬的说道,“璃王这等谋反之人,还不知道有多少仇人,就说当初他导致他谋反失败的那些官员,那些大将,哪个不是他的仇人?再说近一点,就说武安侯也是璃王的仇人!”
柳方之顿时抬手讪讪摸了摸鼻子,再不敢反驳什么,只点头说道:“说的是,这等事情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是我错了。”
容小双瞪了他一眼,不客气说道:“我看你就是在床上躺久了,脑子里躺成一团浆糊了!亏你还自诩为京城第一神捕,就你这脑子也能当得上神捕两个字?好在你离开了京城,也是免了给柳叔叔脸上蒙羞!”
柳方之是也一脸懵逼的看着她,这……这是咋回事?
咋突然就从对璃王的咒骂转到他的身上来了,他做啥了他?
他不就是胡乱的猜测了一下,这怎么就说到他当不上神捕二字了?从前她不是还夸赞他不愧为京城第一神捕来着?就因为这么区区一句话,就把他前些年所有的功勋全都给否定了、
柳方之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女人都是善变的,若是可以,千万不要招惹女人!
容小双兀自还在那里满脸嫌弃的看着他,“行了行了,日后若是回了京城,你也别再出去说什么你是京城第一神捕了,便是我也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你爹上阵杀敌去,就那种先锋,一个劲儿往前面冲的那种,那种不需要什么脑子。”
柳方之的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堂堂京城第一神捕到了她的口中就变得如此不堪,如此的一无是处!
甚至最可怕的是,听她说着,他都不禁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容小双说的口水都干了,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脸色,摆摆手,“说了这么多,我都口干了,我也不再多说,反正你自己心里有个数就是,日后出去都注意着点,别再让我说第二遍就是,我回房了!”
容小双说走就走,留下柳方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陷入了自我怀疑,欲哭无泪,黯然神伤,大半夜的唉声叹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犯了相思病,容小双前脚才走,您后脚就不住叹息,咋了,这是片刻都分不开?
回了屋子躺在床上,容小双还兀自觉得心中沉闷,分明刚才已经发泄了一通,她依旧觉得无法缓解,具体是为何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之后又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才终于睡着。
第二日走出房门就看到柳方之竟也下了床,顿时两条眉头便拧了起来,“你怎么下床了,身子不是还没恢复吗?”
柳方之见她神色如常,心中确实尤为的苦逼,走过来正色说道:“双儿,我昨晚想了一夜,也觉得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当不上京城第一神捕这个名头,就说从穆元宗算计了我那一次之后,好像后面的一切事宜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还累的你也受到了不少波折,还伤害了容叔容婶他们。”
“唉……”他摇头叹息,“看来等回去之后,我要好生淬炼自己一番,如此方才能撑起第一神捕的名头。就像你说的,不能给我爹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