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掌柜懵了。
只见木盘里放着一挂猪下水，几个煮熟的鸡蛋。
“王妃，您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东西能端到食客面前？”
“自然得处理过后再端上桌。”
陈大富也一头雾水：“这猪下水平日里连寻常百姓都不会买，都是丢弃给野狗啃食的，这种东西也能做成菜？”
“没错，这个处理好了，比驴肉牛肉还要美味。”
其他几个掌柜皆是一脸不相信，钱掌柜表情来回变幻，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
他相信王妃为人，所以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商会，可对方居然用这种东西搪塞他，实在有些过分。
“秦王妃，你若是不愿将菜式教给我们，大可以直接说，何必用这一套哄骗人。”
柳凝歌仿佛早就猜到了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浅笑道：“钱掌柜稍安勿躁，成品我已提前做好，各位品鉴一番便知。”
话音落下，冯福瑞将几个盘子送到了桌上。
掌柜们立刻被一股浓郁的香味吸引，这香味，鲜香独特，馋的人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各位无需客气，动筷子吧。”
钱掌柜率先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越嚼越不敢置信，“这真的是猪下水做出来的？！”
“当然。”
陈大富咽了咽口水，也吃了一块，赞叹道：“王妃果然没有说谎，这肉鲜嫩劲道，半点不逊色于牛肉和驴肉。”
剩下几个掌柜逐一品尝，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刚刚还皱着脸的钱掌柜喜笑颜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王妃，这菜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统称为卤味。”柳凝歌道，“不止是猪下水，包括鸡蛋，豆干，总之任何食材都可以放进汤汁里卤制。”
“我开了这么多年酒楼，竟不知还有这种烹煮方式。”陈大富算是开了眼，对秦王妃佩服的五体投地。
“卤味是可以随意调整味道的，麻辣的，鲜香的，蒜香的，可以根据不同食客的要求进行改变，钱掌柜，这道菜一经推出，你的酒楼就能在京都屹立不倒。”
钱掌柜连连点头，恨不得弄个香炉将柳凝歌供起来：“王妃说的是。”
“先以钱掌柜的酒楼作为开端吧，剩下的几位掌柜也无需着急，我会逐一教给你们不同的菜式。”
“好，我们都听王妃的！”
有这道卤味在，谁还敢质疑秦王妃的能力？
连没人要的猪下水都能做成极品美味，这本事，不服不行。
钱掌柜办事效率很高，当天就在几位屠户那收了十几挂猪下水，全部处理好后，制作成了卤味。
三日后，这道菜在酒楼内推出，香味萦绕在街市上，吸引了许多食客。
这次的尝试非常成功，酒楼一日的营业额就赶上了从前半个月，钱掌柜笑的合不拢嘴，对于加入商会这个决定庆幸不已。
“王妃，食客们都去了钱掌柜那吃饭，咱们天香楼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关盛道。
柳凝歌背对着他站在窗边，视线看着街市上来来往往的百姓，“无需担心，这群食客只是图一时新鲜，两家酒楼售卖的菜完全不一样，不会形成竞争关系。”
等这阵过去，爱吃卤味的继续吃卤味，可喜欢火锅和烧烤的还是得来天香楼。
关盛颔首，“王妃说的是，还有一件事，京城里的屠户见猪下水卖的那么好，价格翻了十几倍，这样一来钱掌柜的成本就提高了许多，这该如何解决才好？”
“去告诉钱掌柜，派人去附近几个乡镇收购。这种东西除了我们要，百姓们看都不会看一眼，屠户们捂在手里卖不出去，只能选择降回原价。”
“王妃聪慧，我这就去告知钱掌柜。”
“嗯。”
关盛退出了雅间，柳凝歌坐回桌边，悠然品茶。
“咚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她扬声道：“进。”
一位样貌姣好的女子走进雅间，拘谨道：“我是文昌侯府的小姐潘念，冒然前来，可有打扰到王妃？”
“没有，潘小姐寻我有何事？”
“家父与秦王甚是投缘，正巧明日五十寿辰，特地让我来送一张请帖，请王妃赴宴。”
文昌侯是武将，王爷曾与他一同在边境征战过，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
这张帖子，实在没理由拒绝。
“有劳潘小姐告知家父，本宫一定不会缺席。”
“好，另外还有一张帖子，是给贾小姐的。”潘念不好意思道，“不知王妃可否帮我交给她。”
“可以。”
潘小姐感激道：“多谢王妃。”
“不必，举手之劳。”
那女人来京都不过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被邀请去参加文昌侯的寿宴，看来真是小觑她了。
傍晚，柳凝歌带着请帖去了聆风院，贾诗灵正披着外衫为盆栽浇水。
“师妹怎的起来了？”
“王妃回来了。灵儿躺了一日，腰有些酸，起来走走舒服些。”
柳凝歌眉尾一挑，突然发现盆栽里种着的植物被更换了：“我记得盆栽里原本种的不是这个。”
“王妃有所不知，这种花叫苍格，从前我的院子里种满了它，香味清幽，很好养活。”
“我听沈将军说过，边境也长满了这种花。
贾诗灵羞怯一笑：“是啊，这些花种子都是禹寒师兄送给我的，原本只是想尝试着种一些，没想到满院都盛开了。”
柳凝歌听着牙疼。
她就说这女人好端端的怎么不躺着休息，非要倒腾盆栽，原来是为了炫耀师兄妹的感情。
这种低劣的手段，真是幼稚的可笑！
“方才潘小姐给我送了张帖子，说是邀请你参加文昌侯的寿宴，师妹可要过去？”
“寿宴是喜事，我岂能缺席。”
“可你身子尚未痊愈，宴席人多，你撑得住么？”
贾诗灵：“我已无碍了。”
“行吧，帖子给你。”反正她只负责转交帖子，去与不去都是这女人自己的选择，要是赴宴期间出了什么事，怪不得任何人。
“多谢王妃。”贾诗灵接过帖子，视若珍宝般的放进了衣袖里。
等这场宴席结束，她就能融入这群女眷的圈子里，一步步替代柳凝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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