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也不想继续这个会让自己尴尬的问题。

便只是盯着对方，等着对方的下文。

子谦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回话道：“是的，公子，玄王殿下刚刚回府！”

杜维：“知道了。”

他松了一口气，并吩咐了一句：“准备沐浴。”

子谦：“是！”

所以公子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没沐浴吗？什么意思？玄王不回家，公子不睡觉？难道公子对玄王殿下……

咳咳，啊呸！

自己是想什么玩意儿！

都怪白大人说什么断袖不断袖的，把自己都快带歪了。

杜维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随从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松了一口气之余，便关上了文书，这个时候仆人也端来了水，给他净手。

沾了墨迹的手，却不是那么容易洗干净的。

就像是被吊起来的心，很难轻易平复。

……

翌日。

朝会开始之前，杜维早早地就到了。

玄王殿下打着哈欠，坐在马背上，困倦地来到了此处，虽然父皇已经准了这段时间，不必批阅奏折，但是上朝还是得来。

然而。

所有的朝臣们都看见，玄王殿下在看见杜维的瞬间，仿佛登时就不困了。

一双邪肆的眸子，在他的身上意味深长的打量，充满了敌意，就像是一只正在巡视领地的雄狮，忽然看见了想来入侵的流浪雄狮。

最后还冷嗤了一声：“啧……”

朝臣们：“……？”

发生什么事了？

杜维得罪玄王殿下了？想着杜维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性子，这么多年来，似乎都没有跟谁发生过矛盾，于是他们便寻思着，杜维应该会如往常对待大家一般，如沐春风地对着玄王殿下笑笑吧。

谁知道……

他们就发现杜维沉着一张脸，温雅的面容上，都是不善，嘴角一贯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不见。

朝臣们更迷茫了：“……！”

唯一不是很迷茫的白慕歌，在边上缩了一下脖子，大佬为什么这么针对杜兄，她当然是明白的，至于杜兄这样看大佬……

应该是因为，杜兄脾气再好，也不是一个泥人，他不能接受大佬这样无缘无故的针对。

所以也没给大佬什么好脸色吧。

唉，也很正常。

都是自己的错，怪自己兄弟太多！

就在这个时候，宗政择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地走过来，到了白慕歌的身边，试图勾肩搭背，小声说道：“阿白，你跟殿下关系挺好的，你知道殿下跟杜大人怎么了吗？”

白慕歌为了宗政择的胳膊着想，赶紧避开了他的手，低声说道：“没啥事，你不用多管。”

宗政择看见她不欲与自己剖析，甚至还避开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没能勾肩搭背成功，一下子脸色就有些变了，失落地看着白慕歌，控诉道：“阿白，我们感情淡了吗？”

白慕歌：“……？”

宗政择接着道：“之前你答应我，让我请你吃饭，后来一直没有兑现。现在不愿意跟我深谈，甚至都不允许我搭上你的肩膀，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看见我这个兄弟，就已经厌烦了？”

白慕歌：“你误会了，我是为了你好！”

以大佬那个爱吃醋的脾性，要是知道他们经常一起去吃饭，还目睹他们勾肩搭背，长时间的窃窃私语，她不知道宗政择会面对什么下场。

宗政择：“？？？”

为我好？

他有些想不明白，但是白慕歌当然也不好直说。

肃宁候在边上听着，看着白慕歌的脸色，也的确像是有为难之处，故而他纵也不明白，对方何出此言，可老子毕竟是老子，比儿子聪明太多。

所以他赶紧上去，一把将宗政择往回一拉。

开口道：“好了，白大人是看着，这么多同僚都在，你们穿着官服，拉拉扯扯，交头接耳，不成体统，有损你的形象。若是被陛下看见了，会对你印象不好，也会影响你的仕途！”

宗政择：“啊？是这样吗，阿白？”

白慕歌也拿不出其他的解释，肃宁候这么说，还算是帮自己解围了，于是她看着自己面前的憨憨，配合了肃宁候：“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宗政择听完，感动地点头，说道：“还是阿白你会为我考虑！”

白慕歌：“……”

行吧，反正之前也是为你考虑，虽然考虑的方向不同，但是你感动一下也没啥毛病。

玄王殿下危险的眼神，原本是往这边扫了扫。

但是看见媳妇避开了宗政择的胳膊，后头他们再说话，也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这才压下了不悦，收回了眸光。

所以，自己真正的情敌，不是宗政择这种低水平的，试图动手动脚的傻子。

而是杜维这种看起来，不声不响，但是心怀叵测的聪明人。

所以说，咬人的狗都不叫，这话是有道理的，杜维就属于那种，看着无害，但是一口能把人给咬死的。

朝会很快地展开，煊晋帝问了问，白慕歌和杜维，如今处理公务的进度，他们两人都告知了君主，如今还算是顺利。

帝王满意地点头，说了一句：“煊晋皇朝的朝堂上，有你们二人，朕很是放心！”

令狐悦：“……”

总觉得父皇这诸多的言论，说得好像白慕歌跟杜维，才是一起的人，而自己是多余的！

白慕歌和杜维，立刻一齐站出来，弯腰道：“多谢陛下赞赏，臣愧不敢当！”

令狐悦：“……”

很好，那种一拜天地的感觉，已经出来了！

拳头紧了。

又是一阵议事之后，朝会散了。

玄王殿下却是主动，跟着煊晋帝一起往御书房走，这把煊晋帝搞得一头雾水。

顿住了脚步，看向自己的儿子。

他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该不会是又惦记自己的什么东西了吧？

令狐悦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煊晋帝在心中叹气，为自己的私库的宝物们哀叹，然后不情不愿地问道：“要求什么？”

玄王殿下：“日后，您说起白慕歌和杜维的时候，能不能分开说？儿臣的意思是，就算您要赞许他们，也不要同时赞许！”

煊晋帝：“……？”

朕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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