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虚真人看了姜凡一眼，那眼神高深莫测，意味深长，看得姜凡心里直打鼓，不会……看出来他的徒弟已经换人了吧？

“数日到数年甚至更长时间不等，你现在也不需要我指导了，关心我闭关时间做甚？”

“知道了师父，那若是有急事还能联系到你吗？”

“联系我做甚？闭关修炼就是为了隔绝外界的杂事，一有事就找我，你想害我走火入魔？”玄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姜凡忙道：“师父，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回去吧，说不定我出关的时候你怀里这小子已经老的牙都掉光了。”

林晚不满地哼唧了一声，眼看又要哭，姜凡连忙告辞，抱着他离开。这么小就能听懂人话，看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希望他以后能不为情所困，顺利长大。

时光匆匆，岁月流转。

当初懵懵懂懂的婴孩慢慢长大了些，从只会哇哇大哭到咿呀学语，林晚幼时乖巧可爱，伶俐聪慧，当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喊他师尊，姜凡被他萌的心都化了。

姜凡虽然觉得自家徒弟可爱的紧，但他对林晚的态度却始终冷漠疏离，自从林晚能够照顾自己后，姜凡就把那张在自己卧房里给林晚添置的小床给迁了出去，让他住偏殿。

当晚，小豆丁林晚抱着被子敲响他的门，泪眼汪汪地站在门口，姜凡沉默一瞬，侧身让出空间：“最后一次。”

“师尊……”林晚站在门口，想进来，但他又不想这是最后一次和师尊睡一个房间。

姜凡看他不进来，就要直接把门关上，林晚直接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可怜巴巴应道：“是，师尊。”

然后抱着他的小被子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姜凡的床榻旁边，先是把自己的被子放在他床上，然后去木柜里拿出草席铺在地上，就要在姜凡旁边打地铺。因为姜凡的这间屋子已经没有他的小床了。

姜凡在后面倚门框看他，偷偷打了个哈欠，手指拭去眼角的一滴泪，别人不看他的时候他一向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林晚突然回头，姜凡在察觉到他动作的那一瞬间就站直并且恢复了原本冷冷淡淡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小孩子最会试探人的底线，所以姜凡一开始就决定要做一个严师，在他面前要树立自己威严的形象。

林晚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师父，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舍不得晚儿，那我不搬出去睡好不好。”

姜凡拎起来他的衣领，直接把他提起来扔到了自己床上，“不好，这是你最后一次和为师睡一间屋，徒弟大了要避讳师父，你大了，以后分房睡。”

姜凡睡在了林晚铺的地铺上，而林晚抱着被子睡在姜凡床上，被师父的味道包围，虽然很有安全感很满足，但他却舍不得睡，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他怕弄脏师父的床，于是就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姜凡在一旁，听着林晚的呼吸声就知道这小子没睡着，没办法，小孩子总是要学会独立的，而且林晚这个爱哭的性子，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算了，林晚现在还小，再长大点要是还哭，就要好好教育教育了。

林晚很怕他师伯，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模式大抵就是，姜凡动嘴，教他大道理，砚云澈动手，教他练武，林晚总是被砚云澈打的抱头鼠窜，躲到姜凡身后，然后被师尊扔出去，继续被暴揍。

砚云澈和林晚动手当然有分寸，既不会太放水，也不会真的伤到他。林晚从一开始的只能被动挨打到后来能接下几招，他相较于同龄人，已经很厉害了。

虽然现在他还未筑基入道，但因生活在灵气充裕之地身体素质自然不差。

自从玄虚真人闭关后，主峰就只有他们三人。再大一些，林晚好奇心起，对周遭万物充满探究之欲。因着其他峰的弟子都不常来主峰，所以林晚一直没什么朋友。

他时常带着老牛穿梭于山林之间，与鸟兽为伴，感悟师尊给他讲的自然之道。可惜，林晚除了觉得空气清新，景色不错之外，他并没有什么感悟。

姜凡并没有像原剧情那样让林晚感受灵力吸收灵气，毕竟这和他自身的本源是相反的。盲目吸收和身体排斥的灵气很可能会导致他根基受损。

所以姜凡就先让砚云澈带他练体，修行体术没有年龄限制，从小就可以修炼。并且练体几乎是一条非常大众化的修炼路子，可以和各种修炼体系兼容，就算一个普通人没有天赋，靠练体也可强身健体长命百岁。

林晚被砚云澈打的鼻青脸肿，哭着来找姜凡：“师尊，你带我练吧，我不想跟师伯学。”

姜凡微微颔首：“你先到一边去，别伤着你，为师先和你师伯切磋一二。”

砚云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他切磋，但他拼尽全力还是打不过自己，姜凡都想让他别白费力气了。

砚云澈被姜凡一掌拍飞后背撞在一棵大榕树上，下一刻他便捂着胸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姜凡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师兄，你怎么样？”

砚云澈擦擦嘴角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放入口中，声音虚弱沙哑：“没事，死不了。”

林晚看着姜凡又看看在地上躺着的师伯，身子抖了抖，他之前没见过师尊出手，看师尊身形纤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他还以为师尊的实力不如师伯……

姜凡扭头看向林晚，目光平淡：“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开始？”

林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其实，他觉得……他和砚师伯对练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晚，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如烂泥般瘫在榕树下——

砚云澈扭头瞥了林晚一眼：“你服不服？”

“服服服，彻底服了。”

“你要是想和你师尊对上，至少先得从我手下过几招吧。”

“砚师伯为什么总是挑战师尊？”

砚云澈唇角微勾，拍了拍他的脑袋：“因为啊……你师尊说过，只要能打过他就能和他双修。”

“什么是双修？”

“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林晚没继续追问，他心道：我不小了，那我也要更加努力，等我能打过师尊了，也能和师尊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