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季凌川被小左喊去了首长的办公室。

季凌川轻轻扣了下办公室的门，里面很快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进。”

季凌川推开门进去，就见孙司令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站在办公桌前，和四年前季凌川见他的最后一面几乎没有差别。

季凌川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孙首长假装绷着个脸，“哼，你少喊我首长，我可担待不起。你这臭小子还知道回来，我看你早就把我孙某人丢在脑后了。”

季凌川笑着把头上的训练服的帽子拿下来，“我哪敢，您可是知道的，我最敬佩您了。”

孙首长倒是也没再继续装成生气的模样“行了，我也听你们领导常夸你，说你身体素质超出常人，为人稳重，就是太沉闷了些。今天我一看啊，你这臭小子哪里沉闷了，一来就跟我插科打诨的。”

季凌川从一进部队开始就是一个刚从军校毕业分配到边防去守卫国家的小战士，后来在不久的一次任务中，季凌川表现突出，协助当时的大队长一举围剿了当时的一股贩毒势力，因此被当时还是边防司令的孙庆国大为赞许。后来因为大队长在任务中牺牲，季凌川年纪轻轻便被任命为边防大队的队长。

“首长，这不是因为看见您了特别的亲切吗。”

“好啦，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啦，虽然我当时很反对你离开部队，但现在看看，你这离开也未必是件坏事，换个环境或许对你来说确实有好处。”

孙庆国看着季凌川站在自己面前，很难和四年前那个在屋子里控制不住情绪乱砸东西然后又满脸颓丧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季凌川联想到一起。

那个少年在最好的年华里，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在岁月的沉淀中则少了份张扬，多了分沉稳。

季凌川从孙庆国办公室里出来时，正好遇上小左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季哥，首长他没为难你吧，我看他刚才冷这一张脸。”

“没有。”季凌川在和孙庆国的聊天中提及了现在的边防大队，现在队长是当时季凌川的手下，也是个很有拼劲的小伙子，比季凌川小了一岁。

“小左，之前听你说你结婚了？”

“嗯啊，是之前老来咱们那里的那个女护士，她啊，对我可好了，我们刚谈那会，人家姑娘都有人陪着，就她什么都自己干，我这心疼啊，就出任务立功，这不就调到西疆了，才有机会陪陪她。”小左说着，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季哥，你结婚了吗，也没叫上我们热闹热闹。”

“还没呢，不过应该也没多久了。”季凌川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陈瑾莘那姑娘的脸，也不知道那姑娘现在在干什么。

“咱嫂子怎么样，肯定是个美人。”

“你见过，陈瑾莘。”

“我去，不是吧，那个来我们这进行心理辅导的姑娘？你们两又好了？”小左惊讶的表情倒是逗笑了季凌川。

“嗯，是她，我没出息，这辈子啊被他吃的死死的。”季凌川说的好像很是无奈，但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啧啧啧，季哥你这是秀恩爱啊，记得结婚请我们。”

“好，一定。”

小左拍了拍季凌川的肩膀，走远了。

季凌川走到楼梯间里，打通了陈瑾莘的微信视频通话，打了不到一分钟，陈瑾莘就接通了电话。

陈瑾莘那边似乎是在聚会。

季凌川在别人面前倒是很少喊陈瑾莘‘软软’，”莘莘，你在哪呢？“

“哦，我今天老板从京都来宁城，正好和宁愿也认识，就在你朋友，就池俊那个酒吧。”

“好，结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啊，你把电话给池俊一下。”

“池俊，你到时候帮我把莘莘送回去。”

“成，不过我说你这刚把人家姑娘追回来，悠着点啊，别管太严。”

“废话。”池俊把手机还给陈瑾莘，陈瑾莘这个看着冷淡的姑娘，却倒是也一反常态，絮絮叨叨地让季凌川注意安全，要知道休息什么的。

池俊看向包厢里的宁愿，那姑娘和陈瑾莘不同，正拽着孙明勋拼酒，脸上已经有了红晕，神志有些不大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