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这两天很高兴，因为他重新回到了战马房，重新成为了一个养马人，因此他的房子以后也不用交余款了，而且战马房的工资比当小工要高，当然，最关键的是他又一次将为国征战，为昊天奉献一切，这对于养马人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口号，无数的老养马人都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在战马房的日子里养马人们往往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每天的生活组成永远都是围绕着任务转，无数的人为之付出了生命，无论是北线老卒也好，还是战马房的老养马人也好，他们都知道，白荏说出的这句话是他们为之自豪的一句话，同时也是他们最为痛苦的一句话，为昊天奉献一切，这短短的七个字所代表的是数十万人的青春与近百万人的性命，北凉老卒都知道，能活下来不易，当初整个北凉军加上中央军七十万人竟是死了五十万，事实证明，这七个字是世界上最重的七个字，老张头觉得自己很自豪，因为他能重新扛起这七个字，自己的那些后辈们已经没有办法扛起这七个字了，那么就只能是劳动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听说落晶关那边白醒那个老家伙去了，那可是和自己一个时期的人物，我们倒是都退了，可是白醒可是成了三房管事啊”老张头吃着晚饭对着曾经的生死战友说道

“切，我是不屑去，不然少说我也是个管事”旁边一个人看似不屑的说道

“得了吧，老李，要不是白醒那个老家伙保你，你还能坐这吃饭？早就被砍了头了吧”又是一人搭腔到

“哎，老于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初那个时候怀疑我叛国，你说说，战马房的人怎么可能叛国吗”被称为老李的人似是被逗急了

“哎呀，真是，皇上啊，战马房啥都好，就是皇上不知道什么叫做谍战凶险啊，搞的战马房近乎瘫痪，还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出来拼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老于看着不远处的夏冰临时行帐，东岭关已经被烧了个一干二净，昊天军们也是只能是住在搭建的帐篷里

“行了，别乱扯了，吃完饭赶紧睡会儿，晚上的行动若是失败了，那咱可就丢脸丢大发了，第一次复出疆场就来个败仗”老张头低声吼道

“好嘞，今儿个也算是捞着了，那个统领叫啥名儿来着？李克是吧？”老李明明嘴里堆满了饭菜却是说话速度很快并且仍人听得很清楚

“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就只管完成白荏老军师的任务，至于那个叫李克的，他只要不带错路就行”老张头倒是不在乎

“万一他也是”老于的手中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养马人知道，这是细作的意思

“皇上若是真的这时候还留了个细作给我们带路，那死就死吧，我们这个老家伙也是该死了”老张头满脸的不在乎，对于养马人来说，除了自己的专业战斗素养，他们还需要学习的就是坚决执行皇帝陛下的命令

这个晚上很安静，大多数的人都在睡觉，昊天军在睡觉，胡人也在睡觉，胡人知道，北凉老卒们被聚集了起来，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聚集到了一起竟然是有惊人的二十万之多，北线战场，东岭关拥兵六十万，何尝不可与胡人一战，东岭关内外的安静让人心悸，四周围听不到曾经伴随东岭关军民们入睡的狼嚎声，只有火把的燃烧在噼里啪啦的响着，昊天军甚至连站岗放哨的人都没有，倒是白荏在城楼上看着身前身后的两处景象，他知道自己是在赌，但是自己的赌运似乎一直不好，不然怜帝又怎么会死呢

想着自己年少时就参军战斗，经历过无数次的凶险场面，只有这一次的赌注下的最大，他知道自己的赌运一直不好，所以他从来不敢去赌，每次战斗，每次战争都力求尽善尽美，都力求毫无缺憾，最终这种尽善尽美却是给自己给博了个智绝天下的名头，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这一次是彻底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去赌，去赌老养马人还能动，去赌北凉老卒们还能动，去赌自己真的掌握了胡人的钩子势力，去赌李克不是叛徒，未知的事情太多了，可是他能影响到的却很少很少，身经百战又怎样，毕竟自己是老了啊，想着想着白荏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白堇与白策，白堇是白云唯一的儿子，死在了这一战，而白策则是被自己给命令着不准在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东岭关死了十万人，这场战争还要死多少人呢？年龄老了就是变得多愁啊，白荏想着这千千万万的思绪，却是难以想象之最后的一战将如何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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